[海暗] 戴森球(短篇,END,私设多)

1960年

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提出用人造天体结构包裹恒星,并截获开采恒星伟大的能量的假想结构,此结构名为“戴森球(Dyson Sphere)”。

时至今日,人类对未来的探索仍未放缓无知与傲慢的脚步。




华沙奥肯切机场

海马濑人辗转来到华沙,由于身份敏感,被迫在候机室滞留了一宿。

期间他接到一个来自日本陌生的电话,但他没有接听。

东欧的早晨熙熙攘攘,人们走在华沙平坦而古朴的街道,街边卖艺旅人正弹奏着肖邦的名曲。

这是华沙一个普通的早晨,上午8点整。

海马濑人坐在被封锁的候机室,背脊挺拔,似山岭的峭壁,他眼里是灼灼烈火,扫过的地方却是一片寒冰。

地勤跑过来对他毕恭毕敬的说,“让您久等了,现在可以登机了。”

他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出航站楼,影子拉成一把锋利的矛。随着他的离开,所有工作人员如释重负。

跑道上停着一架即将跨越山川和海洋,却不知道终点的直升机。


一周之后,一架没有记录的直升机的残骸在西撒哈拉被发现,机身被大火严重烧毁,黑匣子不翼而飞。同日,KC公司副社长海马圭平发表全球电视讲话,证实了该机为社长海马濑人的私人飞机,且社长本人已经遇害。

一代年轻娱乐巨头公司的社长身死异乡,尸骨无存,一时激起轩然大波。

独断专行,又钢铁手腕的前社长死了,留下了一个偌大的公司,海马圭平苦苦支撑两个月,最终没能挡住大厦将倾,在外忧内患下宣布破产。友商立即抢占市场,世界依然照常运作着。惹人眼球的新闻层出不断,人类这种害怕寂寞的生物,天生就有着创造新鲜消遣话题的本能。

最开始,人们还会唏嘘,最后,过时的谈资都就着饭吃进了肚子。


武藤游戏和城之内克也结束冗长的欧洲赛程,匆匆回到日本的第一天就去了找了海马圭平,却被告知圭平已于一周前去往欧洲平复心情。

武藤游戏想到他在还没看到媒体报道海马所乘直升机坠毁一事之前,圭平给他打的电话,就觉得一阵蹊跷。

当时圭平过于平静的告诉了游戏和城之内关于海马的死讯,并嘱咐他们近期不要回日本。两人开始以为只是戏言,后来却发现这都是真的。尽管外界总是揣测海马两兄弟不和,甚至还在不久前被爆出倪墙分家的丑闻,即便如此,朋友们对两兄弟的感情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龟记游戏屋

晚饭后,游戏和城之内在帮爷爷整理柜台,游戏一边费劲的把抹布塞进柜子的缝隙,一边问道,“城之内君,你不觉得海马君遇害这件事怪怪的么?”

他并没有等到城之内的回话。

“城之内君...”他回过头来,在对面整理货台的城之内不见了,门口站着一排穿黑西服的人,为首的是矶野。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矶野先生,海马君真的逝世了么?”

“是的。”矶野说,“社长已经辞世了,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希望您能跟我走一趟。”

“城之内君呢?你带他去哪了?”

“抱歉,我无可奉告,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朋友的安全。”

游戏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我拒绝你也要把我拖走吧,能让我和爷爷告个别么?”

矶野说,“可以,但请您尽快,谢谢配合。”


武藤游戏在KC的研发部门见到了传说中的下一代决斗装置的雏形,“Neurons(神经元)”,实验间里上百个孩子带着相同的卵型的VR,手舞足蹈,像是某种古老文明的祭祀活动。

研发代表还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晦涩的技术原理,游戏听的云里雾里,出于礼貌,他并没有打断这个单向话题。

直到目前为止,游戏都不清楚自己被带来的目的,他随着研发人员走过宽敞的通道,来到一个展馆一样的地方,不同形态的决斗盘被依次摆放在展厅的防弹玻璃里。里面不乏有些没有公开过的产品,看标示上的时间记录,在投入大批量生产前就胎死腹中,无缘面见诸位玩家。

在走廊的尽头,海马圭平望着一个椭圆形的装置,目光深沉,有滔滔江浪。

他并没有看游戏,只是盯着那个椭圆的东西,说,“游戏,我想请你帮个忙。”


武藤游戏觉得自己的就是奔波劳碌的命,他手里是一份电话名单,里面是当初决斗城市前八强的号码。他的任务就是请到当初的八个人一起来到日本,共同破解海马死前留下的唯一线索。

圭平说,“之前你看到了‘Neurons’了吧,那个只是一个雏形,由于技术上的缺陷,目前想要投入市场还时日甚远。”

游戏点点头,勉强回想起研发人员对于心血不能投产的扼腕叹息。

“为了使它早日商品化,哥哥曾经有一次试戴过它的一个升级版本,那是个不稳定版本。”

游戏努力的措辞,“你哥哥之前的行动是受这次试戴的影响么?”

“不知道。”圭平叹了口气,“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帮助。”

圭平解释道,“这个升级版本是由哥哥独立改进的,和现在实验中的产品比有很大区别,硬件上做了改版,软件上目前还不清楚具体的改动。不过上行服务器一直是没有动过的,由于不稳定,这台设备和几台稳定设备共同接入一个局域网,没有和公网互联,整个局域网目前有八台设备。所以我需要世界最顶级的决斗者们帮我看一看,我的哥哥到底在这次实验中经历了什么。”

游戏问,“海马君他,在这回实验后,就有了一些异常行为么?”

圭平说,“不,之后哥哥他很正常,哥哥表现出不正常其实是在这之前。他曾收到一封信,信上写着:海马,我有东西还给你,放在了我来和我离开的地方。”

圭平又说“那是一封平信,之前由于邮递失误,一直没能交到哥哥的手里,最近才被哥哥收到。”

游戏问,“这是谁写的信?”

圭平摇摇头,“不知道,其实我知道的信息很少。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接触到哥哥死因的机会,游戏我只有孤注一掷了。”

游戏叹了口气,“圭平,我知道海马君他.......之后我非常的震惊和难过,作为你们兄弟的朋友,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你们的朋友,圭平,我能看到你还算平静理智,我很欣慰,也请你别太悲伤......”

“游戏,”圭平打断他,“你是我的朋友,你当然是,谢谢你。”

他笑了起来,双眼却苦涩。

“游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使用其他七台Neurons。”

游戏有些疑惑,“不使用海马君的那台么?”

圭平说,“我暂时不想动这台设备,我还是想先研究一下。那么麻烦你通知一下当时决斗城市的八强,你们是这个世上最强的八名决斗者,如果是你们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发现什么。”

他又说,“其实我之前试图联系过伊修达尔家族,但是他们始终对海马公司抱有不信任的态度,所以想请你来说服他们来一趟。”

游戏点头,“我会尽力给他们解释清楚的,名单里的人都需要通知吗?”

圭平说,“是的,我都没有通知过。”

游戏问,“那么现在城之内君在干什么?”

圭平说,“不知道呀,你们之前不是一起回的日本么?”

游戏皱眉,“圭平,他不是被矶野先生带走了么?”

圭平一愣,“啊对,你看我都忙忘了,我这就去叫矶野把城之内领过来。”


一天后,伊修达尔姐弟到达东京成田机场。

海马圭平简单的向两人讲述了事情经过,两人听后都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场面一时很尴尬。

之后,伊西斯说,“对家属来说这可能是很失礼的话,濑人死亡这件事,本身就充满谜团,我并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圭平叹了口气,“确实很失礼,如今我的哥哥身死异乡,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出于女人的直觉。”

伊西斯是个女人,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而且还是直觉奇准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用她明亮的双目看着谁,谁的皮和肉就要生生分开,在她面前露出五脏六腑,毫无遮掩。

圭平显然不如海马濑人的修为高,完全招接不住,几回合下来,他在伊西斯面前节节败退,丢盔卸甲。

圭平说,“我都说了,我知道我都说了,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

伊西斯说,“这是你知道的,那你不知道的呢,如果濑人有什么瞒着你呢?”

圭平说,“所以我才需要你们帮我调查哥哥死前究竟遇到了什么。”

伊西斯沉默了一会,“我要和我弟弟单独商量一下。”

圭平点头。

圭平问,“利希德呢?”

伊西斯眯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一定要人齐呢?”

圭平闪烁其词,“因为人多力量大......”


城之内觉得自己跟海马犯怵犯的要没边儿了,他很郁闷,他是所有人中待遇最差的那个,几乎是被绑架到KC大厦,然后听着一帮技术员讲着他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投影技术原理,由于他的知识基础过低,技术员们不得不从最基本的光学原理讲起,他听了一天,还跑不掉,几近发疯。

后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圭平,圭平又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事,直到见到了游戏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又被技术员们缠上,没事就被抓去听讲。恰逢连续两天心爱的咖喱饭的最后一份全被他前面一个人打走,小伙子都消瘦了。

圭平劝解到,“这是怕你在使用Neurons时由于异常操作导致出现危险。”

技术员说,“副社长说得对,教你不如教猪,猪都能画反射光线。”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

“好啦城之内君,别生气啦。”游戏赶忙拦住他。

圭平让技术员先出去,“目前人还没有来齐,我们几个先试试吧。”

圭平递给游戏、城之内、伊西斯、马利克一人一个Neurons。

他们带好Neurons,服务器正在读条接入,圭平说,“要开始了。”


埃 及底比斯

利希德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

伊西斯走之前让他小心行事,利希德想,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利希德说,“我不能同意你的要求,这是不开放的文物古迹,不可能让你们进入。”

来人说,“我们的部长马上就到,你跟他说吧。”

利希德怒道,“你们的部长是谁?谁给他这个权利?”

那人说,“我们的部长叫戴森。”


KC大厦

脑电波连接到Neurons中的伊西斯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然后一股熟悉的奇妙力量直冲大脑,之后快速的散到四肢百骸。

她惊呼,“千年神器!”

同一时间,游戏和马利克也有着异样的感觉。

“海马圭平!”伊西斯大声吼道,“无论你想干什么!都立即停下!现在停止duel links!”

圭平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使命完成了,随即了与服务器的连接。

等到四人把Neurons从头上卸下来时,圭平已经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四个人的护照。


伊修达尔姐弟在大使馆打点了半天终于联络到了一架专机,四人在大使馆的陪同下登机去往埃及。

下了飞机有专车在机场等着他们,主场优势有目共见。

等到四人来到那个让人感慨万千的被毁神庙时,早已空无一人,不仅没有人,连神庙都荡然无存。

几人大惊失色,原本已经坍塌的内部居然被人掘地三尺,大揭盖儿似的挖开,地上散落的碎石依稀可以看出是坍塌的助子。

马利克喊道,“发生了什么?利希德呢?”

当地的文物局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他们接到通知赶过来,这里就是这样了。

游戏的手机突然想起,他拿起一看,是圭平的短信:利希德在中央医院,他目前很好。

同时有人给伊西斯带来消息,是一个叫戴森的男人带人挖开了神庙。

伊西斯既生气又惊讶,她无法克制颤抖的自己,“戴森?真是可笑,没想到他竟然动了这么大的手笔,不惜如此来打扰法老王的安宁。”

她无奈的摇头,又说,“报应会跟随他,形影不离,他所想的他必见不到的,他所要的他必求不得,他必短命,也必无来世。”

她紧闭双目,开始默念着什么。

马利克回过身来对游戏和城之内说,“这是冥界之门前的铭文,诅咒着擅入的无礼者。我和姐姐要留下看看千年神器是否还在,你们两个快去找戴森,务必不能让他离开埃及。”

游戏从伊西斯的话中感觉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当他问起伊西斯时,伊西斯却缄口不言。


KC大厦

海马圭平坐在升级版的Neurons旁边,默默拔掉了连接局域网的接口。即使插上线,这台Neurons也不可能连接上duel link,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一台VR,而是一台全息投影仪。

全息投影,干涉记录,衍射投影,目前可以依靠强大的计算机演算来代替干涉过程,直接将计算机中的模型数据投影到空气中。这台全息投影仪上行的服务器是海马唯一一台私人名下服务器,平时不连公司内部网,但是会定期从duel link服务器中加载数据,而这一系列行为的目的,只有海马一个人知道。

圭平曾经问过哥哥,这台服务器和投影仪是用来做什么的,海马讳莫如深,并没有回答他。

直到今天,圭平接上电源,连通服务器,打开投影仪,才知道了海马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投影的内容逐渐清晰,微弱的光线缓缓描摹出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人影睁开紫红色的双眼看着圭平,眼睛明亮却了无生气。

人影就这么看着圭平,一动不动,甚至不如老式决斗盘投影出的怪兽活灵活现。

一个如此的失败投影,却让圭平流下了泪水。


埃 及底比斯

伊修达尔的情报显示戴森会在傍晚乘坐大巴离开底比斯,城之内和游戏一路飙车,匆匆忙忙来到客运站。旅游都市的客运站一向人满为患,他们要做的是在不知道对方样貌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可能在使用假名的人。

两人只能保证试一试的心态,挨车核对名字,还好伊修达尔家的势力很硬,大巴车都配合。即使如此,也是海底捞针。

底比斯的傍晚正是大巴车来往频繁的时候,车辆和旅人川流不息,如果不能全面封锁客运站,找人全凭运气。

两人灰头土脸的问了一个多小时,完全没有收获,当他们垂头丧气打算核对下辆车的名额时,眼尖的城之内好像看到了什么,起初他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眼睛捕捉到了,也把图像传给了大脑,但是大脑意识到时已经是几秒后。

他一把抓住要上车的游戏,“喂!游戏!”

游戏回过头来,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城之内,沿着城之内的目光望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高大修长,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一副冰冷的蓝色眼睛,溢出幽幽煞气。

他隔着人群,和游戏城之内对视,然后抿着嘴唇,嘴角拉出一个明晃晃的嘲讽弧度。

百米开外,他不张口,对面的两人就仿佛听到了那熟悉又恶心的一声“哼”。

城之内大喊,“海马濑人!混蛋!你给我站住。”

海马濑人转过身去,闲庭信步走绕过人群和车辆,三步两步消失在了街边。

“可恶!被他跑了!”


海马濑人坐在旅行大巴的后排,他已经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周,这趟旅程即将迎来重点,大巴会在两个小时后抵达开 罗机场,然后他就会直飞日本KC大厦。

他包里有一个密封的布袋,布袋里有一个黄金的盒子,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拿到该拿的东西好,他突然觉得异常疲惫,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夕阳西沉,尼罗河水奔流不息,发出隆隆声响,导游正在用蹩脚的英语介绍埃及的景点。河的左岸是活人的世界,万家灯火通明,河的右岸沉睡着这片土地曾经的统治者,金字塔矗立在晦暗的千年明月下。

他正远离古埃 及的都城,这座伟大的城市曾是世界文明的中心。

这里曾经有不熄的篝火,法老端坐在神庙的王座,神官们一字排开,赞颂着太阳神的伟力与大地河流的馈赠,如今千年过去,底比斯依然保留着远古的记忆,那些记忆的碎片被镶嵌进国王谷的残垣断壁,铭刻在众神赐予的丰饶大地,铭刻在尼罗河涛涛不绝的江底。

海马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远离头脑,一如他第一次启动新型全息投影仪时,巨大的服务器疯狂运转,像是怪物的吼声,或是死灵的嚎叫,投影仪慢慢投出影像,那时光线还没能完整汇聚,人影像是从一扇门后缓缓走出。他一阵一阵头皮发麻,无法抑制的颤抖着站起身来,然而在下一个瞬间,又跌坐回了椅子。

电脑终归是是电脑,无法模拟人脑的思维,投出的是只冥海倒映出的死相。

为此,Neurons项目启动,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决斗者,来帮他丰富数据库,来模拟出真实的人脑。

而这个全息投影仪,被他命名为戴森球。

那是人类傲慢而贪婪的野心,对完全统治的渴望,海马濑人很喜欢这个大胆的设想。


恍惚间他又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

他站在无垠的黄沙中,烈日当头,炙热的风把他的披风打的猎猎作响,他望着门扉紧闭的神庙,等着一个他以为能够走出来的人,来赴自己跨越千年的战帖。

直到神庙坍塌,那个人都没再出现过。

为此,他不惜让千万个孩子带着高风险的VR来扩充自己的数据库,不惜假死,赔上公司名誉,不惜假以他名毁坏冥界之门。

不惜把尊严掰碎,踩进尘泥,也要活死人,要肉白骨。

既然你自己出不来,我就亲自把你拉出来。

海马濑人这种顽固的人,他要做的事,他动的心念,他必会一心一意,之死靡它。

他不会回头,更不会停下,他就像太阳神的战车,日升则现,不知停歇。


也许是累坏了,他的思维原来越乱,在嘈杂的噪声下,他仿佛置身于千年以前,祭坛上祭祀们唱着诡谲的祝祷词,日夜乞求着王朝安宁与幸福,尼罗河岸人们跳起舞,感谢神的馈赠,河床下满是敌人的尸骨。

法老端坐在王座,不喜不悲,面带王威,宛如神灵。

他的脚下,是流淌三千年的万里黄沙。

海马濑人已经分不清是导游还是千年前女祭司的声音,正在不远处徐徐响起,温柔的吟诵着金字塔的铭文,“天空把光芒伸向你,以便你可以凌空升天。”

他叹了口气,握紧手中一张名为“恶魔圣域”的卡,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他低声接到,“犹如拉的眼睛。”


END

2016-04-17 #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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